浮光逝水（6）
* 叶温现代AU，刑警叶×高中生温。小圈预警！
* @沽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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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数学试卷上的错题解决，秦怀章讲得简洁明了，还会告诉温客行某一类题目应该对照课本上的哪些知识点。
温客行听完，虽然身后还疼着，心里却敞亮了不少——解决了这么多问题，他感到一阵轻松。
毕竟是少年心性，心里一松，言语间也灵动起来。
“秦叔叔，您以前做过老师吧，这么厉害！”
秦怀章笑着摇头：“那倒没有，读书时学得比较好而已，不像你师父——”
仿佛是提到了什么禁忌的字眼，温客行面容蓦然僵硬。
秦怀章顿了顿，没有刻意改变话题，也没有刻意多说，只淡淡地把刚才的话头接下去。
“你师父读书的时候可比你差多了，后来去了警校，才明白自己将来会做哪一行。”
温客行还在出神，秦怀章已点了点他面前的试卷：“这些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秦叔叔讲得很好，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身后那钝钝的刺痛也让他印象颇为深刻，温客行甚至觉得这些题目自己能记一辈子。
“那就好，不早了，去睡吧。以后有什么问题跟我说，读书读得闷了想散散心，我也可以陪你。”秦怀章揉揉小孩子毛茸茸的脑袋，“来。”
温客行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挨了那么多戒尺，又坐了那么久，不疼吗？”
温客行的脸颊立刻又被绯色占据。
秦怀章笑着把人拉到床边，转身去找药。
瘀血的伤处被生生压了这么久，看着倒比刚挨完打还吓人些，秦怀章心里不忍，哄着温客行趴好，轻轻揉了很久，直到所有的肿块都消散，才重新上了药安顿人睡下。
夜已经深了。
秦怀章这一天其实有点累，却忽然没了睡意，翻出手机拨通叶白衣的电话。
“师兄，过来坐坐？”
半小时后，叶白衣出现在温客行家楼下的大排档摊子前，秦怀章点好了他们常吃的几样小菜，又开了酒。
很熟悉的地方，从前温如玉还在的时候，几个人经常会来这里喝上一杯。
叶白衣沉默着坐下，秦怀章便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在这个熟悉的地方想起了熟悉的人。
又拿出一个杯子倒满，秦怀章碰了碰杯沿，轻声道：“小温很好。”不知是对已故的温如玉说，还是对叶白衣说。
长沟流月去无声。
老友相识已有二十余年，年少时酒意豪情，年长后并肩作战，以为可以一生交托性命共此忧乐，
可惜还是有人先去了。
做这一行哪有一辈子的平平安安呢？
叶白衣把自己的酒一饮而尽，又倒满一杯，准备继续喝。
秦怀章叹道：“你慢点喝，先吃点东西。”
叶白衣放下酒杯，没头没脑地说：“多谢你了。”
“谢什么，我今天可揍了你那宝贝徒弟。”
正要喝酒的叶白衣闻言差点把杯子抖出去：“他怎么了？”
“不是什么大事——已经解决了，”秦怀章故意道，“你要看不过，自己来照顾他可好？”
叶白衣慢慢放松自己的手指，溅出来的酒水把他的手指弄湿。
“还是辛苦你吧，你应该能把他照顾得挺好，他学校的老师也说他最近状态不错。”
小蠢货跟着自己的这一年作天作地，其实不是年轻人叛逆，不过是在发泄他心里那些悲伤和愤怒。
也许一开始就该告诉他真相，也许一开始就该把他交给怀章照管，哪怕当年死的是我……
叶白衣拽回不受控制的思绪，心想，我离开以后，小蠢货生活也有了规律，书也肯读了，又何必多事。
秦怀章想象不善言辞的叶白衣避着温客行跑到学校找老师说话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仰头望一眼温家四楼的窗户，估计那孩子又痛又累，已经睡了。
叶白衣结了帐，答应秦怀章上楼看看，走到楼道口又停下来，摸出一支烟走出几步——他知道秦怀章对这个过敏。
秦怀章无语了：我刚因为抽烟的事揍完你徒弟，你又来！
可他毕竟管不了师兄，只好等人把一支烟抽完，把勇气攒足，这才捏着鼻子带人上楼。
温家的小三居叶白衣来过无数次，熟悉楼道里的每一个台阶，知道开门之后鞋柜的位置，可是今天被秦怀章拉着上来，却像是到一处非常陌生的地方来做客。
叶白衣紧张起来的时候犹如办案，秦怀章不用回头就能感受到那种绷紧的状态，心里第无数次叹气。
月光下，客厅挂钟的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这是正常人睡眠最沉的时候。两只夜猫子一前一后靠近温客行的房门，听到里边均匀的呼吸声，都松了口气。
叶白衣差点用上开门撬锁的本事才轻轻扭开温客行的房门——没有发出一丝动静。
小蠢货趴着睡的，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睡梦中眉目收敛，看不清神情。叶白衣蹲下来，想摸摸他的头，最后还是没敢惊动。
“我回去了，你早休息。”
“你不休息吗？”
“邻市发生了一起绑架案，跟当年……有很多相似点，市局有并案的意思，我想去看些资料。”
叶白衣走到楼门口，跟秦怀章简单交待了几句，消失在夜色中。
秦怀章没有劝叶白衣休息，他知道叶白衣今夜怎么也睡不着。
送走叶白衣，秦怀章坐在温家的客厅里，睡意也是干干净净。他望着月色下温如玉夫妇的遗照，一时间也有点不敢去看温客行卧室的那扇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听到一声轻轻的呜咽。
“阿行？”
没有回应，秦怀章拉开门看了看，人倒是还睡在原处，但气息明显不一样，应该是醒了。
倒了半杯温水送过去，秦怀章坐在温客行床边：“身上还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温客行像是睡得有点懵，很迟缓地摇头，抱着杯子喝水。
秦怀章怕他挨过打发烧，摸摸他微微汗湿的额头，幸好没事。
“快睡吧，天还黑呢，我就在隔壁陪你。”
“嗯。”
温客行把自己埋回被子里，肩头无声地耸动，不一会儿枕头上便洇出一片水迹。
师父。
-------未完待续-------
彩蛋是一些从前的叶温呀，小温在师父家睡觉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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