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

[四季山庄日常]山间月71

*团宠小温的四季山庄日常，与 @水色烟火 共创~

*小圈文学，不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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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露安慰了小姑娘几句，便把食盒打开招呼人坐下。

温客行不用招呼，很自然地坐在一边，拿起一块热乎乎的米糕放进嘴里。 

“是我的！”阿湘用筷子去敲他的手，两个人在餐桌上咻咻的过了几招。

秦怀章：“……”

臭小子和小姑娘打架的时候怎么办？

有时候做人师父也要适时的消失一下。

既然阿湘有哥哥照顾，秦怀章夫妇午饭已经用过，便径自回房去了，留下兄妹两人在堂屋一边聊天一边吃东西。

 

 

越来越冷的日子里，四季山庄是越来越热闹了。

庄内遍植梅花，处处有暗香浮动，在石清露的精心培育下，能从冬月一直开到来年春天。

除了采摘清供，梅花同样可以入馔，几天后，秦怀章院子里的小厨房中在烘烤一炉梅花馅的酥饼。

秦怀章打开窗户，已经闻到了香味儿。

今天这里人很多，周子舒他们结束了早课，意犹未尽，一起来师父院里练那套叫做“凌寒暗香”的剑法。

九霄和阿湘都长高了很多，看起来衣服马上就要再做。

小朋友们个个结束整齐，院子里剑光团簇，天气很冷，但没有人穿得太多，少年修长挺拔的身形配上长剑分外好看，一套剑法练完，周子舒的白衣剑剑身最轻最细，却整整齐齐排列了最多的梅花。

秦怀章正在画一幅九九消寒图，八十一朵梅花勾勒完最后一朵，只待冬至数九，每日染上一朵，时节如流，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图上的梅花就尽数有了颜色。

看看院子里神完气足剑法收势的三个孩子，他感觉心旷神怡，搁下画笔朝身边的温如玉道：“酥饼应该好了，跟孩子们一起去吃。”

 

这酥饼外皮酥脆，内里绵软，腌渍好的馅料带着梅花的幽香，妙不可言，眼看剩的不多了，秦九霄非要拉着周子舒再去采些来，让娘亲明天再做。

周子舒只好带着两个小朋友去摘花。

秦怀章把剩下的酥饼装进食盒，跟温如玉一道去拿给叶白衣。

 

这几天温客行在跟叶白衣学封山剑法，这套剑法不易学，叶白衣督责甚严，温客行每日回家累得倒头就睡，秦怀章心疼他，干脆免了这段时间四季山庄的武课。

其实这半年的时光，温客行和周子舒的武课大半时间都是在指点师弟师妹了。

自从温客行和顾湘从鬼谷归来，秦怀章教导弟子愈加辛苦，如今终于有“吾家少年初长成”的感觉，跟老友林中缓步，心里是久违的悠闲安适之感。

 

“在那边，”温如玉按着温客行的描述指点道，“衍儿说，叶前辈教他这套剑法专门要选山巅地势奇险之处，借天地自然之力逼出剑意。”

秦怀章点点头：“叶前辈是武学大家，果有过人之处。——山上风大，你身子可能支撑？”

温如玉笑道：“我和妙妙都已经大好，虽然功力不复从前，但走几步路还是不妨的。”

两人谈笑之间，已闻剑气呼啸之声，便知道温客行和叶白衣练剑的地方已经近了，丛林掩映，他们不愿惊扰，没有用上轻功，只在林壑之间慢慢行走。

 

有一式“瀚海西风”怎么也领悟不到精髓，过招的时候，温客行挨了叶白衣好几下竹板，不免有些沮丧，停下来休息，闷闷的坐在一旁。

有练不好的招式，本属寻常，不知怎的，温客行今日格外烦闷。

看看时候已近中午，叶白衣便道：“行了，回去吧，想不通就改日再说。”

温客行用剑在地上乱划，头也不抬：“封山剑法刚猛无俦，若不能一气呵成，便是堕了锐气，如何可以悟得剑意？”

叶白衣冷哼一声：“封山剑法的剑意是一朝一夕就可以领悟的？你这小蠢货坐这喝一天的西北风就能悟出了？赶紧滚回去！”

温客行怒气填膺，愤然道：“老怪物你既然嫌弃我笨，又何必假仁假义收我为徒！”

 

山顶风声扰扰，可叶白衣把这句话听了个清楚，蓦然变色：“小蠢货，你胡说什么？”

温客行并不是很守规矩的弟子，在叶白衣面前尤其爱吵闹玩笑，有时叫“师尊”，有时就“老妖怪老怪物”的乱叫，说些没大没小的话。

但何曾说过“假仁假义”这等诛心之语？

温客行见叶白衣沉下脸来眉目冷峻，心中一股恨意更是直烧上来：“你看不上我，瞧不起我，何必要收我为徒，我好稀罕么！”

 

很好，这小蠢货总是能一句话烧光他全部的理智。

叶白衣甚至没有去取教训人用的竹板，龙背合着剑鞘便是狠狠一记砸在温客行左臂上：“小畜生放肆！”

温客行吃痛，握紧长剑霍然而起：“我杀了你！”

刚刚演练过的剑招本就凌厉刚猛，温客行拔剑而起，剑锋扫过满地的砂石都带着锐利的风声扬起，直指叶白衣胸前。

瀚海西风。

这一招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领悟了。

 

如果是在片刻之前，叶白衣绝不会吝惜对这个小徒儿的赞赏。但是此刻，他的目光比山巅的冷风寒意更重，龙背仍然没有出鞘，一模一样的剑法，与温客行这一招迎面相撞。

年轻人初初学成的剑招在长明剑仙灌注了内力的龙背之下不堪一击，精钢打造的长剑寸寸断绝，温客行手臂剧震没了知觉，只剩小半截的断剑仍旧指向叶白衣胸前要害。

千钧一发之际，叶白衣收回一身澎拜内力，龙背剑身犹然铮铮作响。

 

温客行被那股大力的余波压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冷光耀目，龙背的剑锋已经抵在他颈间。

叶白衣满面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小畜生，你疯了么！”

恨意和怨毒像纠缠不休的毒蛇，温客行盯着他，仰头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叶前辈手下留情！”

 

秦怀章和温如玉是听到那句“假仁假义”之后陡然变色的。

加快了脚步飞奔而来，只见叶温两人变生不测，不过片刻的功夫，居然已经到了拔剑相向的地步。

秦怀章久经大事，至此也愣了片刻，眼见温客行拔剑就是杀招，被叶白衣制住后仍是双目赤红，满脸愤恨之色，一时间脑中嗡鸣，几乎想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

 

温如玉见龙背剑锋已然紧贴温客行颈侧动脉，再无迟疑，双膝跪倒颤声道：“叶前辈，手下留情！”

秦怀章心念电转，从温客行出言辱骂师尊到拔剑相向，每一幕都发生在他眼前，每一幕都像是在做梦。

一时心下冰凉，秦怀章在温如玉身侧揽襟下拜：“叶前辈，求您饶衍儿一命。”

 

听到父亲和师父的声音，温客行眼中那股疯狂之色渐渐敛去，只剩了无边的惊恐和茫然。

叶白衣看看他，又看看跪地相求的秦温二人，还剑入鞘咬牙道：“你教出来的欺师灭祖的小畜生！”

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在骂谁，秦怀章和温如玉谁也无颜反驳——事实俱在，这不是欺师灭祖是什么？

 

叶白衣拂袖而去，秦怀章上前两步想要挽留追问，叶白衣只丢下一句“别逼我现在就清理门户”，便不见了踪影。

------未完待续------

 

彩蛋是一只怀疑人生的暴走老叶……